马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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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5/5 17: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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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2019年,刘贺墓及其子刘充国墓出土大量器物,在这些器物中有的可明确辨别为墓主从昌邑故国带来之物,有些则需要考证是来自昌邑故国还是海昏侯国本地所产。故而,辨别出土器物产地是确定海昏侯国手工业类型的关键,也是考察西汉侯国手工业发展状况的重要前提。从已公布出土器物看,海昏侯墓随葬器物可分为金器冶炼业、青铜铸造业、玉器制造业、陶瓷制造业、漆器制造业、车辆制作业、竹编、草编、纺织业和制药业十种类型,其中可考证为海昏侯国手工业生产类型的则包含其中的金器冶炼业、青铜铸造业、漆器制造业、陶瓷制造业、纺织业和制药业六类。于此,笔者拟从出土器物特征人手,对海昏侯国各手工行业类型做一初步探讨。金器冶炼业海昏侯墓出土金器分为马蹄金、麟趾金、金饼和金板四种。马蹄金、麟趾金铸于武帝太始二年,因“获白麟,有马瑞”,故改铸黄金如麟趾、马蹄形状,“以协嘉祉”。

马蹄金、麟趾金赏赐的对象仅为诸侯王一级,列侯、官吏等无资格获得。显然,墓中随葬的73件马蹄金、麟趾金当为墓主刘贺或其父刘餺为昌邑王时所得,刘贺徙封海昏侯后从昌邑故国带至江南。与马蹄金、麟趾金不同,墓中出土编号为金饼上刻有隶体“南藩海昏侯臣贺,元康三年酎金一斤”文字。对该文字的释读,除在“南藩”(或“南海”)两字存在争议外,“海昏侯臣贺,元康三年酎金一斤”几字已可确认。从“海昏侯臣贺”金文上看,墓中出土385枚金饼中至少有部分为刘贺就封海昏侯国后所铸,以为“酎金”之用。但因刘贺就国豫章时,宣帝令其“不宜得奉宗庙朝聘”,剥夺了他向宗庙祭祀及天子进献“酎金”的权力,故大量随葬于墓中。金板不见于传统文献,但先秦秦汉墓多有出土,其中以楚国“郢爰”为最,多铸成两端凹人的长方形。

板的正面打上若干方印或圆印,印内有地名文字。现知,刘贺墓出土的20块金板大小、厚度不一,无统一尺寸,板面粗糙,无任何文字等印记,显然与楚国“爰金”不同,严格意义上不可称为“金版”,只是外形与“金版”类似。黄今言先生认为金板是墓主刘贺生前的备用金,或铸造自封地海昏侯国。目前这是最为合理的推断。海昏侯国所处豫章郡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特别是金矿存储量较大,海昏周边之鄱阳、浔阳均有“黄金采”,从资源储备上看,刘贺具备在海昏侯国冶炼铸造各类黄金器具的能力。青铜器是中国古代主要的手工业器具,也是重要的礼器和祭祀用具,是身份等级的象征。海昏侯墓出土青铜器数千件,大部分青铜器铭刻有“昌邑”年号(如铜鼎、提梁樽、编钟等),可断定为昌邑故国所造,其他无铭文青铜器物则难于确定具体铸造青铜器是中国古代主要的手工业器具,也是重要的礼器和祭祀用具,是身份等级的象征。

海昏侯墓出土青铜器数千件,大部分青铜器铭刻有“昌邑”年号(如铜鼎、提梁樽、编钟等),可断定为昌邑故国所造,其他无铭文青铜器物则难于确定具体铸造人印之私印,或为墓主海昏侯刘贺进行行政文书档案管理之重要印信。从该铜印印文“海”字可推断出,这方铜印应为刘贺就国海昏后所铸。有关刘贺墓出土的孔子衣镜,学界已有一些研究,主要围绕画像诠释、文字释读、衣镜蕴意等方面展开考察,鲜有涉及衣镜制造年代、生产地域等问题研究。对器物制造年代及地域的探讨将更加有助于深人诠释孔子衣镜本身与刘贺跌宕身世,亦可从中窥探海昏侯国漆器生产大致状况。刘贺墓中出土其他未标年号的漆器,也有一些带有明显江南漆器典型制造特征者,如漆笥和金镶玉漆樽。

漆笥胎质有木胎、夹苎胎,器形有圆形、方形、长方形,有釦银边、贴金饰、镶嵌宝石等装饰,内饰朱漆,绘云气纹,外饰黑漆;器座、器身、器盖均等距离釦银边;正、背及两侧嵌四个铜环;通体贴饰金片,题材有仙山、羽人、仙鹤、流云等图案)。漆器金釦、银釦、贴金镶边是江南漆器生产的典型特征之一,在出土于南方的汉墓中较为常见。如湖北光化五座坟5号墓银扣彩绘漆奁和银扣金平脱漆奁、江苏盐城三羊墩东汉墓漆奁与鎏金铜扣漆盘、安徽淮南刘家古堆东汉墓缕金铜饰漆耳杯、江苏连云港东汉墓银箍漆扣等。另一件金镶玉漆樽,器身等距离镶嵌金片和玉饰,金片上饰龙纹及其他动物纹,同样表现出明显的江南漆器制造金银平脱工艺特征。

此外,墓中出土的漆奁、漆盘、漆耳杯上大部分绘有云气纹、流云纹、动物纹、龙凤纹等纹饰,均与江南地区生产漆器所使用的针刻技术非常相似。如安徽阜阳汉汝阴侯2号墓的彩绘几何图案和花纹银扣布平盘、安徽天长汉墓出土的云气纹、动物纹、羽形纹、几何图案纹漆奁、漆盒和漆耳杯等。近期,周逸航、王恺、管理等学者对海昏侯墓部分随葬漆木器材质进行实验分析,发现研究所选取的5件漆木器均为樟科木材,而樟树这一树种普遍生长于江西地区,反映出随葬漆木器木材具有地域性特点,可能为就地取材,本地生产。中国是最早制造和使用陶瓷器的国家,早在先秦时期,中国古代的陶器制造业已有一定成就,出现了原始青瓷。至秦汉,陶、瓷器生产规模及工艺技术进一步发展,取得了许多新的成就。

江南地区的陶瓷制造业也在不断推陈出新,陶器种类丰富多样,其中以生活用具和建筑用陶为主,如鼎豆、钟、钫、鬲、奁、陶瓦、陶井、陶管等等。东汉时期,瓷器烧制工艺较之西汉有明显进步,出现了立体堆塑烧瓷法,如杭州发现的青瓷飞鸟楼阁罐,罐上堆塑着各种动物及建筑模型,新颖有趣,这种新创的装饰方法前所未见,三国、两晋时更加流行。江西地区以丰富的高岭土储备为基础,陶瓷烧造技术也获得很大发展,驰名世界的景德镇陶瓷烧造就始于汉代,在南昌、新建、湖口、萍乡、南康等地发掘的汉墓中都有大量陶瓷器的出土。海昏侯墓共出土陶瓷器约500件,绝大部分产自本地,如陶罐、筒瓦、瓦当、青瓷壶等。陶罐、筒瓦等陶器的烧制工艺与江南陶器烧制工艺类似;青瓷壶与青瓷罐,瓷土细腻,胎质灰白致密,釉薄而均匀,色青黄,有云气纹装饰,是原始青瓷向青瓷过渡的典型之作。从类型上看,墓中陶瓷器多以建筑用陶和日常生活陶瓷器皿为主,为汉墓常见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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